我以为她要讲述六年前的事,讲述六年前有关十岁的我和十岁的她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最后她也不过是笑了一下,仿佛卸下来防备,说道:“我认为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东大陆。”
“为什么要在现在讲这些?”我做事渴求一个目的和原因的明确,就算子雅暗中喜欢了我六年,那也只能说是我的运气,而非这次她突然告诉我的目的。
子雅仿佛并不在意我的不解风情,就好像不解风情的我才是她喜欢的模样一般,而我还没猜透她的想法,就看到她开口解释了起来——
“主权,宣布主权。”
简短,甚至简短到需要重复一次再加上一个前缀词才能保证我能听懂。
主权?
我不理解这之中的意味,可是结合了一下前因后果就明白了——所谓的宣布主权就像是“渴望得到又不许别人沾染”的权力。
“我也说过的吧,若在其他人面前,要叫我…叫我亲爱的…”
我皱眉不语,心里不停的产生欲望和理智交锋的错觉。
难道真的是我偷窥安格丽塔让她产生了这种必须要和我摊牌的觉悟?
我现在极其害怕她进一步进攻。
说实在的,在她面前的我毫无抵抗力。而且平心而论,她的存在以及闯入我的世界,对我而言,不论是心理上还是肉体上,她的存在都丰富了我的欲望层面,让我也想要拥有她的一切。
可是这样的欲望会伤害到她——让她承受痛苦和被诅咒蚕食。
连触摸她都是一种奢望。
我并不是不能接受“不能触摸的恋人”,相反,我很喜欢现在这种感觉,让我有一种骑士的守护感和神圣感,但若是跨越过心里的防线,认同她真的是我的情侣的话——我所谓的守护绝对会有一天变成伤害!
我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若是对她有着“喜欢”的这个莫名其妙的感情,那么就不该伤害这份感情后面的圣洁来满足欲望的扩张。
我做律师的那些年,看过的和辩护过的,有多少爱人站上了原告与被告的两侧。
我能想象他们在踏入法院并且关系决裂之前的恩爱,也能看着他们在立场的两侧之间恶语相向,如同仇人一般拿出“言语”的大刀,一刀一刀的砍向曾经深深爱着且以往相拥的爱人。
“很抱歉,子雅,就算之前说过实现这个愿望,用这种称呼喊你…可是我的心里依旧留有芥…”
“为什么?”她眼中的那一份痛苦被我看在了眼里。
自从进屋后,她就再也没有穿上伪装的外衣,反而是选择露出了最真实的自己来任由我观摩。
我也看清楚了,就算是她,也有着十六岁小女孩的娇羞和爱恋,可是我不一样,我因为没有爱过任何人,所以对于这方面还有些排斥,认为恋爱是软弱的。
现在到了她这里,我更是需要小心翼翼的,她的诅咒会让她得到伤害,我不能因为“喜欢”后面跟着的“欲望”就将她推向诅咒的深渊里。
“若是问原因的话,我不能爱上你,那样会伤害你…可是我却能接受这份感情…在不答应的前提下…若是答应了你,我就一定会在某一天跨越过某条线来伤害你…”
子雅眨了眨眼睛,然后笑了起来——又来了,她那种虚伪的感情下缠着的不可见的内心,她又把自己藏了起来。
“看来子雅还真是为难你了,好吧…若是不愿意的话…第三个愿望就失效吧,就当子雅浪费了一个愿望…”
我的心在隐隐作痛,可是不能伤害她——因为我那不能开口的爱恋下面也藏着让我不能控制的欲望。
我知道有两个选择——
其一就是这般,选择拒绝,伤害她的心灵却守护了她的生命安全。
其二就是如同欲望的野兽占有她的身体,回应她的期待以此来伤害她的肉体。
禽兽不如和禽兽之间,我选择了禽兽不如。
面前的她似乎已经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了。
“我还以为今天能成功…若是早知道是这个结局,我就再忍耐一下就是了…这几年都忍耐了过来…却在这几天让你看笑话了…”她突然站起身来,低着头,那脆弱的伪装下也有着真实的眼泪。
她哭了,我让她哭了出来。
眼泪滴在地板上。
我真的是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吗?
现在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自我决策的否定”,看到她如此痛苦,我不禁在想,难道所谓的“爱”真的可以突破诅咒的程度,以伤害自己来达到满足自身的欲望的程度?
等等,若是可以不伤害她且不回应她就可以让她明白…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种新的解决方法!
我张开了双臂,充盈的魔力洋溢在她的周围——是让她熟悉的暖风,我的魔力形成的暖风。
魔力的熟悉感觉渐渐压向了子雅,就像是风的拥抱一般,这也算是我的拥抱——
“亲…亲爱的…子雅小姐…”我还是加上了子雅小姐,我人生的所有窘迫和木讷都给了她,兴许所谓的命运早就把她安排成是我离不开的人了。
子雅也发觉了魔力产生的虚假拥抱感,就像是被人触摸且没有诅咒的作用,她也笑了起来,满怀期待的看着我说下去,“我,我还是不敢承认我的感情,但是我愿意等到诅咒解除的那天,你要相信不愿意给予你期待的人恰恰是真心为了你的人!我会为你寻找解除诅咒的方法,到那个时候,我会真的抱着你,然后说出那三个字——”
“我爱你——”她开口说道,补完了我不准备说出来的心意,我感觉脑袋一懵,就看到她用自己的魔力挣扎开我的风魔力,然后扑了过来。
完了…她今天下午是别想起床了…
果不其然,我看着她带着满足的欢喜瘫软了下去——
“让我在任性一次,抱我上床——”
我的魔力刚汇聚起来,她就摇着头说道:“就一下,就算把我野蛮的丢上去都没关系…我想让你抱着我…”
她脸上的魅惑和那种任人摆布的随意感以及女子身体的软弱和芬芳刺激到了身为男性的我的某个部位神经,可是我还是坚持用魔力把她抬到了床上,这样才让她老老实实起来。
“啧,总有一天,我要上了你…”
“嗯?你有在念叨什么吗?”我没有听清楚她的话语。
“并没有…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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